敬启：
距离你离开已经过去近半个月了，短暂的秋假也即将结束。虽然这不是我写给你的第一封信了，但也还是先聊一聊最近发生的事情吧。
在我成为灰阶魔女以后，艾琳老师便开始教导我如何使用魔法了。比起以前的课程，现在的反而要轻松许多，至少没有了那么多要背要记的知识理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规定我去学习什么，反而是让我自己在魔法列表里挑五个出来学。
原型还是一如既往的难懂。就算我是个天赋异禀的魔女，在短短半个月内还是不可能直接掌握一个魔法的原型的。而在彻底掌握这五个魔法的原型之前，艾琳老师应该是不会再教我新的魔法了。
虽然学院还没开学，但我已经见到好几个同班同学回来了，学院里似乎也变得热闹了一些。还记得我上次告诉你的，艾琳老师并没有公布温蒂老师的“死讯”，只是更换了图书管理员，所以大家都很好奇温蒂老师到底去了哪里。
现在白天我要去艾琳老师那边练习新的魔法，晚上则是待在宿舍里自习，或者和偶尔苏醒过来的凡尔莎聊一聊关于神明的事情。虽然感觉她似乎知道很多事情，但并不是什么都愿意告诉我，或许是因为现在的我还不够强吧。
凡尔莎已经愿赌服输，把自己的灵魂移到了某样东西里。不过在那以后，她沉睡的时间似乎变得更长了一些，经常好几天都没办法醒过来一次。而且在她修补好自己的灵魂以前，她都没办法去教我什么了，只是让我先继续跟着老师去学习魔法。
……
……
不知不觉已经写了这么多了吗，那剩下的话就留到下一封信再写吧。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些的信都交给你的，如果能一封一封读过去，就算是你也应该多多少少也能理解我的心情吧。对于“无感动”的你而言，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
艾尔莉亚抚平信纸，又来回读了两遍，在确认过没有写错什么以后才在信末写上自己的名字。拉开书桌的一个抽屉，少女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小心翼翼地将把写好的信也装进去。在此之前，信封里已经装了两封信了，算上这封是第三封。
按理来说，其实应该是一封信用一个信封的，不过艾尔莉亚从来没有打算把信寄出去，就算想寄也不知道收信地址该填哪里，所以就无所谓这种形式了。她仅仅是为了在未来的某一刻能将这些寄托了心情的信件全部交到那个人手里，所以才写下这些信的。
“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大胆，还是像少女一样惹人怜惜。”凡尔莎略显无聊地看着艾尔莉亚将信写完，打了个呵欠。
“随你怎么说吧，我本来是个未成年的少女。”艾尔莉亚叹了口气，把信封放回原位。虽然一开始她还有些敌视凡尔莎，但当她了解到一些事情以后，也就逐渐放下了原本的戒备。不论如何，现在的她还需要对方的帮助，两人的利益是共通的。
“从今天起，我会教你怎么使用属于凡人的力量。以后你每晚都要抽一个小时的时间出来。”凡尔莎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仅仅是道。
“这么快吗？”艾尔莉亚稍稍有些惊讶。
“本来想等你学完魔法再教你的，但每次醒来我都会忘记一些事情。我必须在我还记得这些知识的时候将它们全部教给你，不然就没意义了。”凡尔莎解释道。
“要写下来吗？”艾尔莉亚问了一句。
“不需要。这和魔法不一样，不需要死记硬背，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凡尔莎想了想，问道：“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吧，在你看来，魔法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嗯……是元素吗？”艾尔莉亚微微歪头，回答道。
“错了，再想想。”凡尔莎否定道，“不要试图依赖书本上的知识，那些都是错误的。数千年来，从未有人发现过魔法的本质，就连你的老师对魔法也只不过是一知半解罢了。在你理解这个问题以后，你就可以超越你的老师了。”
艾尔莉亚愣了愣，试着去思考，但最后还是摇头道：“我不知道。魔法的本质难道不是操纵或生成元素么？无论是手势、咒语，还是驱使元素的魔力，本身都只是构成魔法的一部分而已，本质上还是为了元素所服务的。”
无论是缺少手势还是咒语，甚至是魔力，魔女们都能继续使用魔法，最多也只是威力上的差距而已。但如果不使用元素，那么魔女们根本不可能使用魔法，这就好像没有米就做不了饭一样理所当然。
“我并不是问你魔法到底是由什么组成的，而是问你本质。也就是，魔法到底是什么。”凡尔莎道，“在你的认知中，任何魔法都需要元素，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元素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空气中不是本来就存在着元素么？”艾尔莉亚反问道。
“错了，你所感知到的所有元素都是虚假的，空气中根本就不存在任何一种元素。”凡尔莎幽幽地说道，“所谓的魔法，只不过是为了窃取神明的权柄才被创造出来的伪奇迹罢了。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吗，此世一共有七位神明，祂们一共掌握着七种权柄。”
“我记得，是水火地风光暗和死亡……”艾尔莉亚突然反应过来，下意识捂住嘴。
“发现了吗？你所认知的元素，其实都是来源于神明的权柄。而魔法的本质，就是奇迹。”凡尔莎轻声说道。
“可你不是说过，只有神明能够使用奇迹么？”艾尔莉亚有些不解地问道。
“是啊……可魔法本来就是缺陷的奇迹，能被凡人利用也算不奇怪。”凡尔莎冷笑道，“凡人使用的从来都不是魔法本身，而是经由魔法窃取到的权柄，也就是你刚才所说的元素。当你真正意识到这点时，你就能够使用属于凡人的力量了。”
“凡人的力量？”
“是，只属于凡人的力量。”凡尔莎肯定道，“你可以用这股力量销毁此世所有的奇迹，甚至是直面神明。所有的魔女都是无意识地在使用这股力量，所以才能销毁掉魔法里的奇迹，只使用其窃取到的权柄。”
“这是怎么做到的？”艾尔莉亚完全无法理解。
“最初的魔法并不需要咒语和手势，这些都是我后来加上去的，用来区分不同的权柄，特意分成六十六种原型也是为了这点。那些否定魔法的人是绝对无法察觉到元素的，就连你们的入学测试也是为了鉴别这些人。”凡尔莎解释道。
“你是说……心理暗示么？”艾尔莉亚想了想，马上理解了凡尔莎的意思。
“你现在还能使用魔法吗？或者说，你还能察觉到空气中的元素吗？”凡尔莎突然问道。
“不能了。”艾尔莉亚沉默下来，随后摇摇头，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她现在别说是使用魔法了，就连最简单的调动元素都做不到。近十年的学习一下子化为泡影，不论是谁都很难一下子接受下来。
可她同样知道，这是必要的一步。如果她无法取回自己的力量，那就只能永远当一个普通人了。而这毫无疑问比学习任何魔法都要难得多，因为这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
“现在，试炼开始了。想办法取回你的魔法吧，当你做到这点时，就不再需要任何原型了。”凡尔莎轻声道，“祝你好运，少女。”
从第二天起，艾尔莉亚便再也没有去找过艾琳。
PS：改了好多遍……越改越困，实在没办法了，或许明天会试着再改一下吧。
PS2：感谢诡秘童谣、这是我的自由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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